她那头不知蓄了多久的漂亮蓝发四散开来,细密的蛛丝一样垂落在诸伏景光的衣服上、肌肤上。
尤其当萩原仔细一看,发现自己同期不是昏迷了,好像是死了的时候,就算再怎么见过大风大浪,萩原研二也很难克制当场昏过去的冲动。
“……喂,这是怎么回事?”
松田迅速用脚带上房门,手里两大包东西直接放在地上,大步过去把地上的少女和尸体分开。
“伊森本堂刚刚来了一趟,”片山翼说,她的神情很平静:“他说景在组织身份暴露后自杀身亡了,特地来把尸身送还给我们。”
萩原:“……这样啊。”
虽然一直以来都清楚同期做的是非常危险的工作,但当后果如此鲜血淋漓地展现在眼前,萩原研二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。
他下意识用余光去看松田阵平。
当年在电话那头听着爆炸发生时,对方的感受应该比他现在还要严重吧。
松田阵平目不斜视,把片山翼从地上拎起来:“那你又在做什么?”
“我?我稍微有些好奇。”
“好奇什么?”松田难得耐心地问。
片山翼沉默了一下,然后回答他:“我没有见过如此……突然?的死亡。”
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。
松田阵平尚且没搞懂这个奇怪的形容词时,萩原研二却一下就明白了。
大概以往的尸体,不是她有意制造就是找来的现成的。尽管信徒也会出现死亡,但要么是病痛,要么就是在探险中落下三道同样的伤痕。
而唯一一次突兀的死亡,大概就是松田阵平,她也被提前告知做好准备。
在她眼里,生死是尽在掌控之中的。意外程度甚至比不上往海外派遣探险队的成功率,起码那时候她还会略显焦躁地在客厅来回走两圈。
萩原的心情有些复杂,他斟酌着措辞,问:
“翼酱以前、没经历过这种事吗?”
和以往不同,片山翼显得十分坦诚,像个乖巧的学生般回答:“我没有印象了。”
松田冷笑了一声,大约是觉得她又要找些什么理由来敷衍过去。但这次,片山翼很认真地解释:
“是真的。我所有记忆开始于在医院醒来。那时的我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记得过往曾发生什么。我只有导师留给我的一个梦,那个梦境教会了所有我必须要做的事。”